它给我抓过一只,我不敢吃。
今夜本就不舒服,又没东西吃,我躺在地上翻来覆去睡不着。
脑子里全是攒德殿小桌上那碟,粉糯精致的白玉糕。
母妃还在时我吃过,软糯香甜。
要是母妃还在就好了……
我鼻酸得埋在臂弯里,怕哭声吵醒乌嬷嬷,只好咬唇闷哭。
哭累了也睡着了。
次日,我发现耳坠子掉了一只。那是母妃的东西,我一直藏在怀里。本想去攒德殿问问,却在半路被谢小姐拦住。
「姜浓。」
谢小姐不屑地打量着我,「昨夜你去过攒德殿?」
「是呀。」
「皇上昨夜有何异样!」
她一把拽住我的胳膊,美目里是寒光涔涔。我本想回答,李邺昨天身子滚烫像要烧起来一样,可又想到大监昨夜送我回去时,千万叮咛:「今发生的事千万不要对其他人说,尤其是谢小姐。」
我问为什么。
大监笑容可掬地说:「半年前皇上搀了一把她身边的丫鬟,当夜这个丫头就死在河渠里。」
我后颈发毛。
她和李邺,真般配!
我怕成这个丫环,但又不说撒谎,于是咬住唇只是摇头。
「摇头什么意思,你哑巴啊!」
谢小姐不满地皱眉,「除了你,昨夜还有谁在攒德殿!」
我摇头。
她怒不可遏,「再不说,我就让姑母拔了你的舌头,往后你也不必说话了。」
哦!
我差点忘了,她姑母是太后。
把我舌头这件事,太后肯定很乐意。我吓得小腿打颤,正要妥协张嘴,远传浩浩荡荡过去一队人。
为首的女子,华衣着身、金簪挽发。行走间足腕上的金铃铛清脆有声。
谢小姐拦住一个宫女问:「那是谁,在宫里这般招摇!」
宫女小声答:「是昨夜刚被临幸的掌灯女使,皇上今晨刚封的月贵人。」
谢小姐气得脸色铁青。
此后一个月里,月贵人不是落水就是食物中毒,还在陪李邺围猎时被冷箭射穿了肩。